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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7章 笼中之物,三种村民
半山坡,树梢上。阿圣惊恐向陈叙怀中缩去,同一时间,山下的村庄中。奔腾流淌的大河北岸,有一座雕梁画栋的阔大庙宇正坐落其间。但见这庙宇殿阁重重,勾檐翘角,华彩锦绣,处处非凡。如此显眼的建筑,在这偏僻的小村庄中自然是要多突出就有多突出。傀儡道兵一路深入村庄,不需过多打探,一眼就便看到了这一座庙宇。陈叙心分二用,指挥道兵远远绕到庙宇正面,抬眼看去,首先就被庙宇牌匾上的几个字给惊到了:河神庙——惊人的并非是“河神”,而是这三个字本身笔画曲折,宛如龙蛇游走,自带一股似乎是与天地衔接的神异力量。陈叙虽只是借道兵之眼隔空一看,可这一看之下,却在霎时间仿佛是见到了一条大河滔滔奔来。不知其源头在何处,其又好似是来自于岁月初始。那是无穷岁月之前,风雨汇聚,山石崩裂,从地底深处冲刷而出的一条长河。又是漫长风雨中,春去秋来间,一道道劳作的身影依靠河流、灌溉农田,生死枯荣、反复经年而积蓄成的神灵……神而灵之,便是“河神”。一种冥冥中的震撼由此降临在陈叙心间。他几乎就要感受到,正因为这隔空一眼,那冥冥中无法抵抗的神异力量似乎就要凭空一跃,向他冲撞而来!劫缘空照,已是自发反应,自行发动。可是这一次的劫缘空照却反向“落空”了。不是说劫缘空照没能防住这种奇异的冲撞,而是就在对方撞来的一瞬间,电光火石,流星坠空——那无法形容的神异力量却是莫名跳空,自行消散了!就好像是你用尽全力,等待了对方一个大招,可是对方却在释放大招的半途,忽然自己摔倒。轰!那无形力量的消散没有声音,可陈叙却仿佛听闻到了一声来自于久远岁月中的哀鸣。呜——沧桑的声音消逝,再看前方,“河神庙”还是那座河神庙。牌匾上的三个文字笔画依旧,方才那种奇异的震撼感却是再也不见了。唯有一种奇妙的神性,似乎仍然环绕在牌匾文字之间。由此又延伸到了整座庙宇,使得站在庙宇不远处的傀儡道兵一时间竟然生出踌躇,并不敢就此直接潜入庙中。但不潜入是不可能的,陈叙猜想,魏源若真有危险,失陷在这村落里,想来也不会到其它地方去。九成可能就在这河神庙中!就在陈叙暗暗思索该如何指挥道兵潜入庙中时,孰不知那庙宇最深处,一个阴暗的房间里,有一名鸡皮鹤发的老妪手扶一个铜钵,正倾身向铜钵内部看去。铜钵里,装着八分满的一钵清水。而此时透过清水的映照,老妪却居高临下看到了一幅画面。那正是陈叙与阿圣躲藏在树梢上的画面。而画面的具体视角,则更像是阿圣本人的视角。此刻阿圣正紧张地缩在陈叙怀里,颤抖着声音惊恐说:“大哥哥,好可怕,怎么办?”当然,此刻的老妪听不到铜钵内传出的声音,只能看到画面,以及通过画面中人物口型判断对话。只见那青衫书生抬起一只手,似乎略有些生疏地迟疑了片刻,那手掌才轻轻落在阿圣头顶。宛如安抚性地拍了拍,陈叙说:“不怕,再等等。”等什么?树林中,倒在地上的满仓已经没有了四肢,宛如蛆虫般唯独只剩下头颅和躯干。这头颅犹在痛苦惨叫:“救命!救我,啊——”嗤嗤嗤!他的肚腹却被一双血淋淋的小手臂直接从内部剖开,然后,一颗青色的古怪头颅从中探出。那东西没有头发,却有满头棕褐色的鳞片。它张开了长满尖牙的血红色小嘴,从满仓的肚皮开始啃起。一边啃它的身躯还在一边慢慢向外伸展。从青色的头颅、到布满鳞片的肩膀、到满是奇异花纹的胸膛……一点点,一点点。如此情状,谁能说不可怕?四面围着的乡民一个个都吓得腿肚子直打转。可是奇怪的是,面对此情此景,他们虽然表现得惊慌惧怕,却竟然无一人转身逃跑。他们只是带着惊惧,不远不近地围在四周。口中互相商议:“玉婴生了,满仓活不了了,可是这个玉婴还没足月,怎么办?”“祝仙婆说过,没满月的玉婴,要想让它身子长全,就要有人献出秽血,要不然我们……”“什么我们?要去、要去你们去,我、我才献过秽血不久,我不能去了!”说话的,正是身材分外枯瘦的一个乡民。陈叙早先就观察过,这些乡民大致有三类。一是枯瘦如柴,仿佛随时会死,却又力气奇大的那种;一是肚腹鼓胀,肥头大耳,腹中怀胎的那种;还有则是脸膛通红,似乎身体里有火炉,仿佛随时在冒烟的那种。此外就是道兵在村中看到的,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……村中老人且不提,眼前三种乡民却是个个诡异。唯有他怀中的阿圣,仿佛是唯一正常的那个。阿圣拽着他衣襟,紧紧贴在他身上。虽然得了他的安慰,却还是不停颤抖说:“大哥哥,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?我们还能不能逃出这里?”他越贴越近,脸蛋埋在陈叙怀中,因而陈叙便看不到,他此刻脸上的表情,与他语气中的恐惧俨然是相隔十万八千里。他声音颤抖惊慌,藏着的脸上却尽是兴奋与激动。同样兴奋激动的,还有藏身在河神庙深处的鹤发老妪。老妪上身前倾,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几乎的贴到了铜钵水面上。她似乎是隔着这水面在陶醉地嗅闻着什么。“好生精纯的生气,好生蓬勃的气血,还有、还有一股大才子的味道!”老妪微微闭目,口中呓语着什么,语调逐渐癫狂。“不容易啊,太不容易了,居然有这等人物闯入了咱们河西村。”“到底要不要现在就吃?还是再等等,等查清楚他来历再说?毕竟这等人物,身份只怕是不同寻常。”“不、不行,我不能再等了,我忍不下去啊……”她豁然睁开眼睛,一双与鸡皮鹤发截然不同的润白手掌却是不自觉被她塞进了口中。老妪嘎吱嘎吱,竟是就此啃起了自己的手掌。而就在那铜钵对面,桌上放着个贴满了血色符文的铁笼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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